皇帝来得这一次,便有好长时间不来。听宫婢私底下说,是太后亲自发了话,让皇帝去亲近太后母族那边的嫔眷。
宫中的宫婢们都有些气苦。她反倒是轻松了,直接把小白兔挪到了自己宫里,两个人一起住着,朝夕晨对,摘了花磨成花汁给小白兔染指甲,又用笔沾了,画眉毛和眼尾的淡红妆,小白兔不耐烦画这些,倒把笔夺了,一下一下给她画。
她也不抗拒,就依着小白兔,画过了眉眼,又到了唇。
两人挨得近。
冬雨从紫藤花架下落了一日,淅淅沥沥。
雨声落进耳朵里,沾湿了眼眸,湿润润的发亮。
但到底,没有亲上去。
小白兔经过那一晚,对这些事有些缩了。她看出来了,更不强迫。
原想当个小玩意儿,哪里知道真的放进了心里,既如此,就是一件一件大小事情都体贴起来。
小白兔想放风筝,自己去扎,她便提笔在风筝上一笔一笔的画飞鸢跃鱼,天高海阔,何处不可去,何处不可往。
小白兔画不好,在一旁看得好奇,称她不注意,用手指点了一点砚台里的墨,在纸上印一个墨黑墨黑的指印。
她回头看见了,好气又好笑,说,这是谁做的。
小白兔左脚蹭蹭右脚脚尖,说,我……我也不知道。
她执笔重新画,两人立在窗前,一个落笔,一个看。
小白兔越发喜欢做男装打扮,有人说这样不合规矩,被她知道了,第二天便从内廷要了两声箭服给他,一身宝蓝盘金,一身赤霞红。穿在身上,行在宫中,真仿佛天地日光都聚在了身上,既如此,便没有人敢说。
小白兔却以为她喜欢自己做男装,越发得不肯换下来。
这两日隐隐约约有风声传来,说皇帝又要去君山拜祭,还从后宫带着几个人一同去,为了这件事和太后争执起来。
皇帝去君山是大事,每每都要提前半年布置起来,皇帝这说去就去,如何行得通。
她不当一回事。就算皇帝这回,太后也是绝对不肯的。
夜里,朦胧间,隔着帷帐,看见一个人影立在床外。
她刚想问什么人,那人却忽然掀了帐进来,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唇。
昏暗中看衣裳制式,却是个年轻男子。
她心中一凛。
但紧接着闻到了那‘男子’身上的气味。再摸了摸自己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,便定下心来。
小白兔亲着她的面颊和脖子,手却捂得牢牢的,不松开。
她咿唔了两声,小白兔便照着脖子咬了一口。
微微有些痛。
她心想,这孩子魔怔了不成。
小白兔另一只手扯开袍子带子,贴住了肌肤便是一阵胡乱摩挲。
又要解自己的腰带,急着好好磨蹭一番,但一只手解不开来。
她心中叹了口气,伸出手帮着解开了小白兔的腰带,再脱了衣裳。
这孩子哪里来的鬼灵精,倒知道先把明珠都藏起来,现在屋子里昏昏绰绰的,看不清楚个大概,倒能看见一双眼灼灼的看着自己。
等小白兔从衣裳里拿出来一样东西,顶住了她的双腿之间。
她才轻轻抽一口凉气,蹙着眉,轻声问,你从哪里拿来的。
小白兔咬着她的耳垂,含在了口中,用舌尖拨弄不休,含糊说,我找到的,有象牙的,有玉的。
她瞪小白兔一眼,心想当初的话,反倒应验在自己身上。
担心小白兔是第一次,没个轻重,便哄道,摸一摸就好,好不好。
小白兔摇头。
她挺起了身,两只手肘撑着身子,便格外显露出锁骨与脖颈的线条。
她知道这样的线条最是撩动心思,便更加要给小白兔看见,低声说,那都是器物,又不是……
咬了一点嘴唇,低声说,又不是你的。
又低声说,我要你的进来。
呵气似雾又似露,声音低低浅浅,仿佛那暗夜里,流过卵石的小溪流。
小白兔差一点就要她说什么便是什么。
但坚决说,不行。
她奇小白兔这一次竟不听自己的,便问,为什么不行。
小白兔垂下眼掩住眸子,说,我玷污了姐姐,姐姐便不能做妃子了,便……不用去君山了。
她看着小白兔,末了一叹,将长腿张开,低低说,你倒是,轻一些。
完事之后,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淋淋的,小白兔不肯撒手,照旧是紧紧抱着,把腿迈起来,横在了她的身上。
她才是被折腾惨了的那一个,半点力气都没有,想推也推不开,吐出一口气,说,你下回再这样,就回你自己那住去。
小白兔抱得更紧了一些,问,圣上为什么要去君山。
她淡淡说,圣上有圣上的缘由。
小白兔说,我听说,圣上小的时候有一次在君山遇见刺客,是一个很厉害的将军救了他。
她捏了捏小白兔的脸,说,就你知道得多,睡吧。